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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修】(含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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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突兀地又荡漾起一阵柔和的白光,让忍不住半眯起眼睛的萧何,此刻都不由分出了些许心神,担忧着外面的人会不会透过不曾遮掩严实的缝隙,看见这足够耀眼的光辉。

而刘季,却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与天幕上的画面相比,哪怕很可能祸及全家,都显得无比细枝末节的纰漏了。

他的思绪完全跟着天幕上在人群中挤着向前,直到视线足够开阔的地方才停下脚步的自己,继而随着画面跟着视线的转移,看见了那被皇帝施恩,允许道旁观瞻才能一览的风采。

迎风飘扬起的旗帜,篆体的秦字烈烈着鼓动,昂首挺胸的高头大马整齐地向前走动,拖拽着身后古朴却足够华美大气的马车。

寒光随着队伍的行径而闪入他的眼眸,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眼睛的刺痛,一眨不眨地看着。

玄衣铁甲的歩骑精锐自他面前穿梭而过,百战而成的杀气凝成的是森然的锋芒,分明是人群组成的队列,恍惚却又重剑出鞘一般的气势。

但这些,当画面聚焦到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人的时候,一切都模糊了,一切都虚化了。

身形被帷幕和重帘半遮住真容的男人。脊背哪怕坐在车中也不曾有哪怕丝毫弯曲,挺直得仿佛万事万物都无法击溃他一般的男人。正装玄袍,隐龙若现的男人。

大秦的主宰,大秦的皇帝。秦国的结束是他,秦朝的开端是他。

太阳的光芒毫无保留又好似情有独钟地垂落在他的周围,却又不曾突破帘幕的遮拦,照耀出他的尊荣;反倒是投射下重重的阴影,但也只使他更加沉若深渊,却丝毫无损他的凛然自贵。

而试图直视他的狂徒,就只能因此,感觉到那被马车的金顶反射的光芒刺痛灼烧眼球一般的痛苦。

可是刘季顶着这份疼痛,执拗地将双眼更瞪大了几分。

多灿烂啊,多盛大啊。

多辉煌啊,多震撼啊!

——他喃喃跟着天幕上同样自语着的自己,几乎同时地开口:

“嗟乎,大丈夫当如是也。”

而那他约约绰绰看不真切的身影,此刻却仿佛若有所感一般回首。

遥遥地,他向着他的方向,对着千百张翘首着的陌生面庞,不在意其中任意一人地,投来了一个轻飘的,他可能也不知为何要如此这般的眼神。

刘邦平静地对视着那双眼眸,只沉默着。

他此刻却是已然具备了,能够和始皇帝平等交谈的资格了。

【这是一次太过宿命的相遇了,哪怕是项羽在看见差不多同样的场面,而发出的那句“彼可取而代之”都比不上这一场的震撼。

毕竟哪怕是覆灭了秦国的西楚霸王,他到底也不曾与始皇帝在其生前对上;而未来的汉高帝,之所以不甘为王,义无反顾地承续起了始皇帝的帝业,却很难没有这场会面的因素所在。

他后来也确实做到了当年的妄语。

不,理想。】

天幕紧跟着勾勒了另一个人目视始皇帝巡游之时的场景。

高大勇武,目生重瞳的少年,哪怕身量还不曾完全地长成,眉眼之间却已然自有一派傲气与锋利所在。

那远比刘季更为张狂的言语,和眼神中未有多加收敛的戾气与憎恨,再加上他那熟悉的名讳,和一听便知道身世显赫的姓氏,分明应该吸引住刘季的思绪的。

可是他没反应,只甚至称得上一句迟钝地看着少年带着青涩的轮廓,好半天才把这张脸和后世人口中与他争锋的“西楚霸王”对上了名号。

哦,这就是他未来的对手,他的敌人,他的手下败将。

他应该有所回应的。

要么该是如临大敌的慎重,要么该是战略轻蔑的态度,甚至哪怕是对他的年轻进行些许的调侃亦或称赞。

可是刘季此刻没那份兴趣,就连萧何也没提出什么分析的态度来。

天幕的转场实在太快——也对,对于后世人来说,这些都该是耳熟能详的故事,实在没必要留什么沉浸的余地——只有身在“乡下”没开过眼界的他们,还深陷在刚才仿佛亲临始皇帝巡游的现场的氛围之中,还品味着那份悠长的余韵。

倒是刘邦看着那时项羽的脸,发出了一声满是感慨意味的喟叹。

“是他小子能够说得出来的话。”

傲慢着的,自负着的,依仗着自己的才华与能力,不知天高地厚一般嚣张且从不屑于认为自己有错着的骄傲。

在同行的几个月里,被他戏谑过的,嘲笑过的,也钦佩过的骄傲。

“也得亏他是这样骄傲的人呐。”

所以在自己曾经带着一起过江的子弟兵,几乎因为追随他而损失殆尽的时候,才宁愿在绝境中干脆碎裂,也不愿苟且龟缩回江东。

刘邦一时也有些回忆往事的闲情来了,或者对他来说,项羽的死亡本来就尚且还在不久之前的过去,西楚霸王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此刻并未完全地淡忘。

那份无人可挡的气势,那份锐不可当的锋利,至今能让刘邦瞬时回忆起数次性命徘徊在他刀尖的惊险与后怕。

他一时欷歔:若是当时项羽没那么高傲的倔强,在乌江之畔选择过江,雄踞楚地。这集人心所在和个人勇武,再加上一点水乡地形的复杂,想要统一天下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都这把年纪了,说不定在那样的情况和高强度作战之下,能不能看见国家的统一还不一定呢。

毕竟原本他就是死于英布的箭伤——现在他是安定了,不打仗了,没威胁了。

要是项羽还在呢?继续打仗,继续拼命;就算没有英布那一箭,死在项羽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算项王回去了又能如何呢?”

韩信也看出了他的庆幸与复杂,可是他的态度却是直白的冷淡,甚至还带着点公报私仇一般的压抑。

“项王固然是楚国曾经的贵胄,可是陛下的身上,难道不曾流着楚国的血脉吗?”

“楚人就算怜惜项王,可是陛下难道不也是楚人吗?他们凭什么不能转而为陛下而感到骄傲呢?”

曾经一度被该封为楚王的大将军,言辞极锋利地伤人:“项王的末路,确实是英雄般的结局啊。可是臣觉得,项王之所以不愿意回去,心底其实也在害怕着吧。”

“若是死在未过江东的时刻,他哪怕至死都能保存着楚人爱他的念想。可若是真的回去,楚人反而更爱陛下……”

他挑起了眉,于是显得那双本就眼尾有些上扬的眼睛,此刻更带着穿透力的残酷:“他才会真的生不如死吧。”

韩信到了最后甚至嗤笑了一声,然后咬紧了后牙根,这才不说话了。

同样侍奉过项羽的陈平,原本想说些什么的嘴张了又闭,回忆起昔日韩信数次劝谏项羽却不为所用甚至反被所辱的场景,最后还是没说出些什么。

韩信对项羽心里是有怨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

那么既然项羽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不管再怎么假设,都不可能重新来过了……

让他出口气吧。

陈平也不知道自己就算开口,又能说些什么,来安抚这道昔日的伤疤。

【可是那时没人能想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于是日子也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过。

刘邦在结束了咸阳的徭役生活之后回到了沛县,帝国的大事时不时就会有风声传进他的耳中,可他也就当个乐子一样顺耳地听。

他知道有不少人想要刺杀皇帝,甚至一度差点儿成功;也知道那些朝堂上的大人物时不时会因为皇帝陛下过于颠覆性的政策而争执起来,甚至连皇帝的长子都因此出镇长城去了。

但那些事情都和沛县小吏刘季没有关系,直到秦始皇三十七年,他知道皇帝驾崩了,最后由幼子胡亥即位。

于是一切都翻天覆地。】

刘季缓慢地眨了眨眼。

他此刻才因为这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发展,而被从观看始皇巡游之时的感受中拉出,却沉重地发现,这和他们此前不详的预感应上了调。

他拉住一旁萧何的衣摆,恍惚之中,甚至还因为对那巡游的威势的叹服,不忘提前改用对始皇帝的称呼:

“胡亥是陛下的哪个儿子?”

他对于秦王室的公子们完全两眼一抹黑的迷茫,仅知的公子扶苏都是因为他是始皇帝的长子,不出意外的话,理当被立为太子的身份。

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而他对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胡亥没有丝毫的了解。

可萧何同样一脸茫然:刘季是不认识秦国的王孙啊,但是萧何的身份地位分明也和他相差无几,怎么就指望着他能认识了?

反正,“后世人不是说了,是始皇帝的幼子吗……?”

两个人相对着皱起了眉,眉心不安地直跳,感觉到那种不详的预感,正一步步随着天幕此时也渐渐低沉下来的声音而逐渐加重。

【公子扶苏被奉命自杀,二世皇帝的继位从一开始就笼罩在政治的黑暗迷雾之中;蒙氏家族被无过诛杀,始皇帝统一天下以来和谐的君臣关系被无情撕裂。

先帝的旧臣被新人所取代,无情的反罪冤狱一桩桩地带着血淋淋的腥气。人人的心中滋生着的是不安与混乱,是恐惧和自顾不暇的慌乱。

再等到始皇帝的其余子女,悉数被试图稳定地位的胡亥残忍虐杀,王子公孙们穷途末路的痛苦与挣扎,也是无人能听的凄惨。

但哪怕直到这一步,这些都尚且止步在政治的领域,局限在上层的斗争。天下的黔首依旧对自己的未来抱有着些许的期待,对二世皇帝继位之后的时局有着期待:他们真的太累了。

像不断向前奔驰以至于接近猝死的马匹,像越绷越紧以至于即将断裂的弓弦。

对于秦朝这些此时已经被□□牵扯到了的人物们来说很残酷,也很讽刺。

但是如果胡亥后来哪怕放松了一点对秦朝百姓的压榨,恐怕他哪怕干出了如此之多的政治迫害,都尚且能够获得到一片底层百姓的欢呼雀跃与喜极而泣,后世的声名说不定都不会过于的糟糕,连这样的狠辣,说不定都能被勉强称上一句手段。

可他却毫不犹豫地,在坐稳了自己的位置之后,为大秦的灭亡按下了加速键。

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他要看见血流成河,只为了满足他一人的欲壑难填。】

刘季的呼吸,在后世人语气平淡地说出了最后两句的时候,终于清浅而停滞了下来。

一种窒息般的压抑与困惑此时毫无阻碍地压倒在他的身上,仿佛有无形的巨手按压在他的脊椎,和他的胸口,让他的难以置信自己听闻见了什么。

于是他只能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天幕之上朦胧艺术处理过的血腥画面上移开,转而去追寻萧何的眼神,惴惴不安着地想要寻求一个不同的答案。

但是萧何已然苍白的嘴唇,和同样的慌乱,给予了他一个不容置疑的回复。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成功与秦的失败,不过是成王败寇,战国的余韵重又复现。

可是胡亥的残忍告诉他,人心为何向背。

刘季突然有点想吐。

他很难再为未来的自己能够取得皇位而有点窃喜的得意,但心中那颗野心的种子却一瞬间如同风助火势一般茁壮生长,森然参天,且如燎原般烧心的愤怒。

那胡亥、不,畜生,不可能是正常继位的。

但在愤怒的同时,他却诡异地得到了头脑上的冷静。心中越是恶心,思绪却越是流畅和通达。

他那样果断地挥舞起了屠刀,不假思索地自灭了自己的宗族。

他那样只为了自己取乐的欢恣,和轻蔑天下黎庶的态度,不可能是被始皇帝选中的继承人。

刘季最先想到的,其实是阻止他的继位。

他不是因为什么过多的兼济天下的情怀,也不是因为什么太多的怜悯同情的悲戚。说句老实话,作为从战国的残酷中走出来的人,对于杀人和被杀这件事,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快要淡然了。

可是刘季即便是被后世人高声夸耀的天生的政治家,政治作秀的好手,归根到底此刻也只是一个平民,也只是一个首先最能够和自己处境相同的人共情的普通人。

他的第一要义是存活,是希望上头有个足够贤明仁爱的君主,能够让他依旧自在快乐得活。

但是,刘季之所以会是刘季,他之所以能区别于其他庸碌之人的过人之处,就在于本能过后的思考,追随于理智的行动。

“始皇帝如果知道,让胡亥继位会是这样的下场的话。”

他听见萧何带着颤抖的声音,他知道他的心中首先想到的也是差不多的思虑。

“他应该就不会把公子扶苏放出去了吧。他应该就会把他立为太子……”

他看见萧何痛苦地闭上了眼,弯下了腰。

“可是我们没办法让他知道一切。”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第一次惊诧地发现他原来可以这样的冰冷而甚至不太带人气的:“他甚至还没把长公子派到外面去,也不知道生没生下那个混账玩意。”

“我们怎么让他知道?我们怎么让他知道——?”

他突然就感觉到痛苦,跟着那阵心底因为胡亥的所作所为生出的火气,接近于燃烧理智地憎恨和不满,甚至迁怒而怨恨地直指向那玩弄人心,偏要将未来的混乱与黑暗,在分明尚有挽回余地之时,一一展现在他面前的鬼神。

“赌上你我两个人的性命吗?你忘了甚至是你一开始就说的,这里面只言片语泄露出去,我们都会一起没命吗?好啊!没命就没命!可是我们没了命呢?没了命以后他会信吗!”

他的嘴角扯开一丝嘲讽的笑意,像在对着自己,又好像在对着萧何,又或许,他更想嘲讽的是这天幕,是那昏庸残暴无能等等等等,此刻刘季恨不得用尽所有负面词汇以形容的胡亥。

“你是高高在上,统一六国兼并天下,开创了一个新时代,一种新制度的皇帝。在此之前你所有的决策,都最终导向了六国覆灭这一个下场。你是英明、崇高、伟大的辉煌。”

“而我,一个楚国故地出身,没有名姓流传的前游侠,又或者是一个虽然能力颇佳,此前却竟然不愿为中央效力的循吏。”

“且不说如何相见,如何将这般的预言告知于你。”

他对着萧何的眼睛询问着。

“你要如何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你要如何相信,你未来会因为政见相左,将自己的长子出镇长城;又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莫名其妙的让一个小子继位。而那个祸害,偏偏还将你的宗族夷灭,将你的社稷祸乱,最后竟然还是我来重振山河?!”

“——你怎么可能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啊!”

什么湿润的东西自眼角模糊了视线,而刘季大声说着,俯身竟然笑了起来。

他大笑着,完全不在乎外面人会不会听见他这仿佛疯了一般的笑声,嘶嚎着,尖厉着,声音被撕裂到接近沙哑,扭曲到最后接近呜咽的挣扎和喘息。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停了下来,在光幕都不知何时顺应着他这番情绪,无声无息地停止了讲述,于是满室只余针落可听的安静的时候。

“我不会去说的。”

他突兀地开口,强调着自己的立场。这才重又抬起了头,面对着已然因为他这般接近癫狂的表现而怔然无措的萧何。

“我也不会让你去说的,我不可能放你把一切说出去的。”

“萧何。”

他这样喊着自己现在的上司,未来的属下、相国、左右手的全名,坚定地,不容许他反驳或是质疑的决绝。

“因为我要活下去。”

“如果我活不下去,”他轻声反问着,“又有谁,能终结这样的无道之世,绍续始皇帝的功业呢?”

——他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性命去赌一场能不能阻止胡亥的继位。

若不是他被迫知道了未来黎庶的惨剧,他又何必要为这血色的未来背上旁观之罪?

刘季的脸色是很平静的,带着厌弃的。

多讽刺啊,此刻可能能够拯救未来秦朝的存在,竟然是他们两个楚国人。

多讽刺啊,他明明可以毫无负担地走向既定的结局,却偏偏提前预知到了这条路上的尸骸。

而他还必须舍弃。

“你得帮我。”

他这样,对萧何说着。

“你想要活下去,想要兼济天下,想要名留青史,就必须帮我。”

刘季的憎恨就在于此啊——!

而萧何同样明悟着这样的道理。

于是他俯身,

终于毫不别扭,没有迟疑,不作挣扎,绝无疑虑地拜倒下去。

“这是命运。”

他用着陈述的语气发问。

“对,这是天命。”

刘季的语气此刻是接近刘邦的和煦轻和了,甚至带着仿若循循善诱一般地温和。

“我们要颠覆秦的江山,篡夺秦的社稷,可偏偏又要沿用着秦的制度,坐稳着我们的位置。”

“我们简直太无耻,太卑劣了,后世人怎么能把我们称呼为始皇帝的继承人呢?若是被始皇帝知晓,如果地下有灵,恐怕恨不得复生在世而把我们撕裂当场吧。”

萧何继续问。

“但我们所做,是为义行。”

“对,也不对。”

刘季垂眸,望着萧何仰面的脸庞。

“我们要为了更多的人而去舍弃小部分,要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对将要发生的悲剧坐视不理。”

“我们怎么可能是为了百姓呢?那些因暴/政而死的人们,如果知道了我们的旁观与冷酷,只怕会恨不得咒骂我们万世污名吧。”

“我们的所作所为,首先为了的难道不是我们自己吗?那些因为我们而勉强受惠的百姓,若是知晓我们的坐视不管,恐怕也会咒骂我们是群小人吧。”

“卑劣的,可耻的,厚颜的,可恶的,可恨的小人。”

“但是啊,萧何。”

刘季的眼睛望进萧何的眼底,他这才能从自天幕将后世道来之后,向来远比他冷静、戏谑、用着玩世不恭的态度甚至调笑未来,嘻嘻哈哈的刘季此刻的眼底,看见那很深沉的复杂的情绪。

“——我们就是得这么矛盾着,”

“为了我们自己甚至更多人的未来,毫不姑息地舍弃掉那些人的现在。”

难以言说,难以回复,萧何感觉到好像灵魂的深处都有着什么东西跟着这样浓厚的复杂的情绪震颤——或许不只是灵魂和错觉,他的手,他的脊背,他的腿,确实浑身每一处地方都在跟着战栗和颤抖。

他的头脑此刻是空白着的吗?他的嗓子此刻还能正常说话吗?他真的没有因此窒息吗?

萧何听见自己清晰的,镇定的,甚至接近同样冷酷到没人性的声音——哦,原来他的嗓子没跟着身体在颤抖啊。

“臣,遵命。”

他只能追随着刘季了,多可悲啊,他从此之后只可能跟着刘季了,他们君臣注定要作为小人、冷血者活下去了!

……

萧何最后,才能从自己的肺腑中,喘息到一口接近被解脱的空气。

——他能追随刘季,原来是多么的幸运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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