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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棠棠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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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怀璟顿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低下头,闷闷地笑出了声。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弯了弯眼眸,轻声问:“棠棠,你是在撒娇——”

容棠整个人一激灵,当即就要反驳,却听见宿怀璟又问:“还是在心疼我?”

容棠瞬间便哑了口。

夏夜银河璀璨,星辰挂在天际,屋内点着一盏烛火,有月光自窗棱浅浅洒落,容棠怔忡地看向宿怀璟,有那么一刹那,差点以为他要跟自己坦白身世。

他无言半晌,状似不知情地询问:“为什么这样说?”

宿怀璟坐在他对面,单手支起下巴,温温润润地看着他,道:“显国公家的少将军,是我的表哥。”

容棠闻言心下松了口气。

还好,还有这层身份做掩护,宿怀璟可以借着显国公家远亲这层身份,明目张胆地跟他说那些只有先七皇子才知道的事。

却不会被任何人拆穿。

容棠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帝王征途》小说以男主盛承厉的视角开场,当时仁寿帝已经夺位成功,所有曾在大虞历史上惊才绝艳的人物,或许掩埋黄土、或许隐居闹市,再也不见当年眸中盈盈风发的意气。

比如常居府内诵经念佛的端懿长公主,再比如曾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的显国公。

大虞北方有蛮夷,屡屡骚扰边境,这是自古以来的遗留问题,每一位掌权者都为此很是头疼。

宣帝在位年间,刚年满十八岁的少将军卫自恒请命带兵前去北境平乱,一去三年不归京,击退蛮夷八百里。

而等其父亲,当时的威武大将军卫老爷子去世后,卫少将军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大虞新一任的威武大将军。

一门两位豪杰,是真正用血肉豪气换回来的尊荣。

卫将军享年五十四岁,从他的十八岁到五十四岁,整整三十六年间,北境再无一兵一马敢越界踏入大虞山河一步。

容棠说:“祖母差点就与卫将军成了亲。”

宿怀璟轻声笑:“确实是差一点。”

帝王养女与威武大将军家长子,本该是一段佳话。

可宣帝突发恶疾,明宗即位,端懿不放心幼弟一人身处豺狼虎豹环伺的朝堂。而卫氏几辈子都是为国征战的豪杰,每任将军出征前,都会为家族留下子嗣,这几乎是亘古不变的准则。

端懿不可能退居幕后相夫教子,卫自恒也不可能抛弃孤母独自一人前往边境,徒留年迈的母亲担惊受怕。

于是本有婚约的两个人,约了一个黄昏,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在虞京鎏金楼用了一餐饭,垂望金粉河里万千百姓平凡喜乐一生中普通的寄托。

我祝你此去平安、为国家坚守疆土;你祝我进退无忧、在朝廷撕出豁口。

而后各自解除婚约,此后三十年、四十年,彼此再无纠葛。

卫将军育有一儿一女,长子投身军营,报效祖国;女儿步入宫闱、母仪天下,成了后来的皇后卫氏——也正是宿怀璟的母后。

卫自恒一身两项殊荣,于国是震慑敌军的威武大将军,于家则是被先帝敬重、封号为“显”的国公爷,风头一时无两。

而柯鸿雪口中的少将军则是卫准,卫自恒的嫡孙。

北境进犯的那年,先太子二十一岁,卫准十七岁,都是虞京城里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如果历史的轨迹未曾出现偏移,先太子会即位、登临大宝,卫准也会从青涩的少将军成长为他的父亲、祖父那般,光听见名字就足以震退蛮夷的一方名将。

可过往的时间没有如果,卫准跟先太子一样,全都死在了那个旭日初升、边城被破的暮春时节。

少年埋葬在春朝,成为驻守边关的风沙。

容棠回忆着原身脑海中残存的记忆,轻声道:“小时候我去祖母府中玩耍,偶尔会坐在门口石阶上望向对面。”

那是一座富丽堂皇、门庭显赫的大宅门。

家中无成年男性,主事的都是女子,从卫老夫人到卫夫人,每一位都是英姿飒爽、果敢坚毅的优秀女性。

卫准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天性-爱玩,不喜学习,日日舞刀弄枪、呼朋引伴,生在显赫世家,却能在长街闹市街角拿三两枚铜板,跟一群小娃斗蛐蛐儿玩。

往往混上一天,带出门的银子全都变成了小朋友手里的糖人,少将军掂量着手里仅剩的几枚铜板,随意找一个贩酒的小摊,要上一壶最便宜最剌嘴的烧刀子,慢悠悠地喝着酒往家晃。

到家门口又开始紧张,藏了酒壶理理衣服,拍掉坐在地上沾到的草叶,整好发冠,装出一副得体矜贵的样子步履从容地往家走。

然后一打眼,望见对面邻居家门口坐着的又一个小娃娃。

记忆里画面斜阳洒满半天,宣武大道上空旷寂寥,每一处都是高门大户间不可窥探的隐秘,恣意潇洒的少年郎健步走来,笑着弯下-身,变魔术似的从衣兜里掏了掏,捏着一根飞龙形状的糖人笑:“叫哥哥,叫一声哥哥就给你糖吃。”

容棠作为一个误入时空乱流的外来者,却也会在偶尔回忆起这些画面的瞬间感受到原主的情绪。

那是一种……近似于小时候坐在晚霞满天的斜草坡上,等父母长辈回家时,对方顺手给自己一个零食的惊喜雀跃感。

原主幼时那些被苦涩汤药熏满的记忆中,很少有这样鲜活的感情。

鲜活到容棠作为旁观者,都不自觉会稍稍扬起唇角,道:“他给我吃过很多糖。”

宿怀璟微怔,唇角浅浅上扬起一个弧度:“表哥也给过我很多糖。”

“舅父常年不在家,舅母跟国公夫人都管不住他,有时候我去国公府玩,表兄就会带着我掏鸟蛋钻狗窝,每次都弄得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要不是母亲拦着,他不知道得被舅母罚跪多少次。”

容棠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热腾腾的白雾缓缓往天上飘散,他望着宿怀璟,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宿怀璟说:“表哥自小就向往沙场,他说只要他活着一日,就一定不准蛮夷跨过边境线一步。舅母催他成婚,他说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他皱起眉头,细细想了想,也不知道是记忆太久远有些模糊,还是回想太多出现了偏差,追忆起来有些费力。

宿怀璟道:“那时候好像才元兴二十四年冬天,大年夜,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刚说出口就被国公夫人拿拐杖敲了好多下。”

他笑了一下,眼眸里渐渐浮上一层浅淡的哀伤:“可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最早看出异样的人,直到今天我也没想明白表兄是如何知道国将不国的。如果真要说,大概只能说他是一个天生的军事家,哪怕身在京城,也知道千里之外的北疆将有动荡。”

“太子自请前往边境,是为了鼓舞激励战士,表兄跟他一起去,原本很多人都不同意。可国公夫人站出来说他的祖父、父亲,全都是为了家国战死,如今边境有异样,又无大将镇守,他理当前往。哪怕万一死在沙场上,也比千万边境战士与子民无辜枉死强上许多。”

宿怀璟声音愈发的轻。

他当时才八岁,有些事是自己看到的,有些事却是听人说的。

小孩本就不记事,他只是在这九年间一遍遍强迫自己回忆,才没有遗忘干净。

“谁知道一语成谶呢。”宿怀璟轻声道,“北边国门被破,南方皇子被砍,有时候我都会想,是不是真的有所谓国运。天不眷顾,所以先帝的子嗣,没有一个善终,连带着所有亲人都会惨死。”

宿怀璟抬眸,静悄悄地凝望向容棠,似乎想找他要一个答案。

容棠心下一悸,差点就想说:不是这样的!

可他想了半天,却发现历史的车轮正如宿怀璟所说的这般,先帝的子嗣,确实无一善终。

哪怕是宿怀璟本人,待他登基挑起战争之后,这个世界都会彻底湮灭,如何算善终。

可容棠不愿意见到宿怀璟这般迷茫无助的模样,他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声音轻轻,又有些孩子气般地说:“才不是。”

宿怀璟眨眨眼:“嗯?”

容棠:“如果真的像你讲的这样,陛下才该第一个暴毙。”

宿怀璟面色一沉,瞳孔缩了缩,侧眸望向窗外,确认没看到任何人影才回过头,有些心热,却又忍不住教诲:“棠棠怎可说这样的话?”

容棠理直气壮:“为何不可?”

宿怀璟皱着眉:“这是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出去要被诛九族。”

“那岂不正好?”容棠不服气地嘀咕,“反正我也活不长,你不是说要给我陪葬吗?要是诛九族了,正好当殉情,我们俩还能一块在乱葬岗上找个地儿埋了,死也算有个伴。”

宿怀璟哑然半晌,突然笑了,神情都变得松快:“夫君说得对。”

他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丈夫是个眼里没有皇权规矩的菩萨,我又能怎么办呢?若是真被人告到了陛下那去,我便陪你一起砍头一起下地府好了。”

可容棠又撇嘴:“那不行。”

“如何不行?”宿怀璟纵容地问。

容棠:“那我死之前定然是要跑到皇帝面前骂个痛快的,什么烂人?自己抢了皇兄的位,还编排一通虚假谣言传播于世,一天到晚吃喝享乐,任由贪官污吏把控朝廷,搞得全天下都乌烟瘴气!”

越说他越来气,扯啊扯又扯了回来:“而且赈灾银还一直不拨!害得我私房钱都用光了!”

宿怀璟:“……”

宿怀璟头一次想起往事之后没有沉浸在悲伤或者讽刺的情绪中,他看着容棠像个小仓鼠一样气鼓鼓地骂当朝天子,沉默好久好久,笑了。

“你还真是……”

“大逆不道。”

宿怀璟轻轻地叹,离了自己位置,起身到容棠面前,低下头看向他的眼睛,相当礼貌而有涵养地问:“棠棠,我可以吻你吗?”

我好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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