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看,看中文 > 都市言情 > 恒星时刻 > 第 15 章 大夜弥天

第 15 章 大夜弥天

推荐阅读: 恋爱脑女主的小姨妈躺平了[八零]草原牧医[六零]醒醒,继承遗产了直播问诊 全员社死!攻略反派哪有吃瓜香神棍也要晚自习开局随机抽取神明前男友古代山居种田养娃日常为夫体弱多病女装招惹龙傲天后神经病和男美人当然最配啦绝版白月光嫁高门折春茵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闺中绣东宫福妾(清穿)大哥救我,爹爹救我!荒野综艺直播被毛绒绒饲养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南乙的耳洞是一个加密记事本,只有他自己读得懂内容。里面一大半和秦一隅有关,还有一小部分,承载着他幽深又沉重的恨意。

他的身上一样满是空洞,被闪亮的钉子钉住、填满,打下桩子,这样才不会被风吹走,可以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

耳垂就两个,他都留给了秦一隅。一个用来记录认识他的那天,另一个则是成功招募他,纪念他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队友。

这些话说出来未免怪异,南乙很清楚,自己偏执的掌控欲已经远超正常人范畴,他也不想刚到手就把人吓跑。

正想着,忽然间,他感觉一双手穿过头发,触碰到后颈的皮肤,有些痒,不由得一躲。一扭头,他看到秦一隅两手笼在自己脑后。黑色的发丝从他指缝间溜走。

秦一隅两手仍僵在原地,解释说:“我想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他顿了顿:“但是我发现我不会。”

南乙愣了一秒,笑了出来,嘴角的梨涡隐隐约约出现,又很快消失。

“我自己来吧。”他向后拢好头发,利落地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扎了个短短的小揪,然后对秦一隅偏了偏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可秦一隅却盯着他手腕上红色的勒痕出神,细细一圈,微微凹陷。没来由地,他想起很久以前周淮纹过的某个纹身,也是红色的,也在手腕,是一圈蔷薇花枝。周淮对那个作品相当满意,说“纹在手腕很性感”。

当时的他很不以为然。

见他发呆,南乙“哎”了一声。

“嗯?哦我刚刚在想少没少东西,我点一下……”

人一旦尴尬起来就会很忙,他忙着对桌上寥寥无几的物件点兵点将。好一会儿才发现,确实少了一样。

“止痛钳呢?”

怎么都找不着。他正要搬救兵,谁知被南乙抓住手臂。

“没事儿,直接穿吧。”

“你确定?穿刺针扎进去还是有痛感的。”

“嗯。”

行吧。

秦一隅也没挣扎,但秉承着要好好对待自己人生中第一位客人的服务精神,他还是试着用聊天分散注意力,问:“之前这些都是在外面打的?”

他说着,手指轻轻捏住南乙下巴,扶着转了转他的脸,仔细端详两边耳洞位置是否对称。

好近。

秦一隅身上独有的一种柑橘气味若隐若现。

南乙避开视线,回答:“除了第一个,剩下的都是我自己打的。”

秦一隅的意外表现得很明显。

而他却很平静,继续道:“有的用钉枪,有的是穿孔针。”

“对着镜子自己扎的?”

“嗯。”

说话间,秦一隅靠得更近了,近到他能闻到南乙身上的气味。方才在坐车时,他隐约在风中嗅到,还以为是路边草木的气息。

淡淡的木质香气,偏冷,原来是他身上的味道。

随着气息的指引,视线不自觉跟着游走,瞟向软骨上凹陷的小眼儿,发粉的耳垂,翘起的黑色发尾和细白脖颈。

他忘了聊天,节奏被打乱,灵魂也有些出窍,懵懂间竟将一次性穿孔针直接扎了过去。

后知后觉地,他反应过来,赶紧换上耳钉。整个过程还算流畅,值得庆幸的是,南乙也没有像他那样流血。

不仅如此,他也确实毫无反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无端地,秦一隅脑中冒出这个小冰块对着镜子狂扎耳洞的画面,估计也是这样面无表情,一个接着一个,跟工厂流水线作业一样。

“你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南乙竟然笑了。

“笑什么?”

“这算什么受虐。”他的语气称得上轻快。

秦一隅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疼吗?”

“这样就算疼吗?”

南乙的表情不是反问,似乎是真的好奇哪里痛。

很快,他又添了一句,像自言自语。

“可能我是很耐痛的人吧。”

离开时,接近黄昏,店外停了一群灰鸽子,落在银杏树下。

秦一隅说那是隔壁院儿大爷养的,之前丢了一只,好几年了,没想到这两天竟然自己回来了,只是瞎了一只眼睛。

“这小鸽子还挺执着,找了很久吧。”他指了指离南乙最近的那只,“看,就它。”

南乙没说话,静静望着。那灰不拉几的小鸽子又靠近几步,也盯着他,还歪了头,它的一只眼睛是灰色的,另一只则是正常的红色。

他抬手,摸了摸右耳耳垂,并不习惯那颗新出现的小钉子。

就像他不习惯秦一隅如今和他肩并着肩,毫无距离地说话、聊天,看着他眼睛。

比起秦一隅的眼神,他更熟悉这个人的背影。

“走了。”他跨上摩托车,戴上头盔,打算启动车子,谁知秦一隅忽然叫住他。

“等会儿——”

明明声音不算大,但哗啦啦的,那群鸽子顷刻间全都飞走,只留下一树浓荫。

南乙将镜片抬上去,眼中映着烧得火红的暮色。

“有件事儿我一直好奇,不问出来心里也难受。”秦一隅专注地注视着他的双眼,“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销声匿迹多年,除了一直知情的周淮,南乙是第一个成功找到他的人。

鸽子在空中盘旋,又一只一只落下来,落在南乙背后,落在树梢。

怎么找到的……

这过程真是漫长。

南乙歪了歪头,崭新的耳钉在阳光下发着光。

“等挺过第一赛段,我再告诉你。”

秦一隅两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散漫,说:“那你从今天开始打草稿吧,我会认真听的。”

“咱们输不了。”他笑得从容。

回完宿舍,南乙打开海外社交软件,搜索了一个经常访问的用户,看到了她最新一条po文,内容是[成功落地北京!来找妈妈啦!],配图是他非常熟悉的北京某处街景。

是他每次骑车都会经过的街道。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守株待兔这么久,还以为比赛前等不到了,没想到刚刚好。好像自从找到了秦一隅,他也逐渐开始有了一些好运。

南乙随即联系了029的经理,跟他申请了调班,改到今天下午。

在射箭区等了两个钟头,换了两批来团建的客人,目标人物终于出现。

打扫卫生的兼职小哥拖着地,正拖到他附近,见南乙盯着不远处的老板娘母女,也凑过来,两手往拖把杆头一搭,调侃道:“小南教练,你别是看上方姐女儿了吧。”

南乙只笑了笑,没搭腔。

小哥一脸八卦,“我听说,方姐老公是交警大队的领导,哪个区我不记得了,反正升迁特快,这两年还能再跳一跳,估计上头有人。方姐自己又做生意,女强人,俩人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是吗?”

“是啊,听说上学时候大小姐跟同学闹矛盾,她爸还专程去学校撑腰,就是一心肝大宝贝儿!”说完,兼职小哥拿胳膊肘拐了拐南乙,拿话点他,“哥知道你帅,学校也牛,但还是别打这主意了,不好惹啊。”

闹矛盾?

准确来说,是单方面霸凌同学,逼得人自残,最后为了平息风波,在父母的安排下去国外念书。

他嘴角依旧勾着那点笑,随意道:“嗯,听上去……好像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哥立刻哎了一声,“就是这意思!”刚说完,老板娘正好看过来,他赶紧弯腰继续拖地离开,当做无事发生。

南乙也注意到了,更准确说,朝他们看过来的不只有方洁,还有她的女儿蒋甜。

视线短暂地相触了一秒,他收回笑容,转过身,走向那一排靶子,一一拔掉上面的箭,收回箭筒。

还差最后一支时,身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你就是新来的射箭教练?”

目标上钩的瞬间,南乙竟有些心不在焉。

扭头看见蒋甜的脸,他的眼前闪过血泊,耳边又一次出现救护车的幻听,但稍纵即逝。

“我中学就加入过射箭部,很喜欢射箭,可惜天分不高,技术一直不大好。听说你很强,能不能教教我呀?”

她笑起来和她爸可真像。

在舅舅留下的文件里,他见过一张穿着制服的照片,那笑容看上去格外正派和敬业,一点也不像会徇私枉法的人。

“当然,我的荣幸。”南乙微笑。

距离正式入营录制有一个多月的空档,他回归校园生活,参加了为期三周的军训。

在此期间,蒋甜来找过他三次。第一次他借口在忙没见面,第二次她则直接跑到了体育场外,大声喊了他的名字。也是那天,他在校园论坛出了名,一夜之间起了几栋高楼,室友把那些偷拍照片发给南乙,他一张也没点开。

第三次是军训结束的晚上,蒋甜带着蛋糕和花在宿舍门口堵住他,这次南乙收下了。上楼后他收到了消息。

[交警女儿:这是我亲手做的哦,你必须得吃!]

[交警女儿:你好冷淡哦,每次我来都怕你不见我,没想到今天居然笑着收了礼物,挺开心的嘛。]

南乙端详着那块精美的蛋糕,裱花堪称完美,只有一小处有被蹭过的痕迹,他转了过来,发现了一个孔洞,那是插牌子留下的痕迹。

很多私房蛋糕手作都会在完成后插上一枚印有自己logo的小牌子,只是这枚被人摘掉了。

[南乙:谢谢,蛋糕很好吃。]

“你们分着吃吧,不用给我留。”

他将蛋糕给了室友,自己推门出去,骑着摩托车在大马路上绕,兜兜转转,莫名就来了秦一隅住的小区。

停好车,南乙踱步到单元楼下,仰起头安静地望着。夜色浓重,半点星光都没有,唯独那扇橙色的小窗散发着温暖的光晕,淡淡的,令南乙逐渐平静下来,耳边的幻听也消失了。

大约半小时后,灯熄灭了,南乙也独自离开,没留下任何痕迹。

后来的几天,他都行踪莫测,蒋甜无处可找,而029的兼职,他也谎称生病,请了几天假。但会点赞蒋甜的朋友圈。

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颇有一种不得到手誓不罢休的态度。南乙看到了她在ins上的回复,说自己暂时不打算回欧洲了。

入营前一天,南乙去了医院。

已经是十月中下旬,北京忽然就变了天,路边的银杏不知什么时候就金灿灿的了,晃得人眼发酸。他在门诊大楼外买了份糖炒栗子,拎着去往耳鼻喉科。

刚到门口,他一眼便看到了父母,小跑过去,没开口,只扬了扬手里还冒热气的栗子,对着爸爸南维成打了个[对不起我来晚了]的手语。

南维成笑得温柔,伸出手。他乖乖弯腰,让爸爸摸头。

“你爸本来都不想让你来的,怕耽误你上课。”

“课上完了我才来的,放心。”他剥了一颗板栗塞妈妈手里,“妈,医生怎么说?”

“没说什么,得先做几个检查,我去缴费,你陪陪你爸。”

看见一个空座位,南乙带着父亲过去。从小到大,医院几乎成了他最熟悉的地方,小时候是爸爸带着视物不清的他四处求医,现在是他陪着听障残疾的爸爸。

平时在外沉默寡言,可面对父亲,南乙打起手语来又快又多,像个真正的孩子,总爱一口气说许多话。

[爸爸,我马上就要去集中录制的地方比赛了,学校那边我也办好了手续,你们放心,有时间我会溜出来看你们的。]

父亲的手语打得很慢。

[比赛会很辛苦吧,你要多睡觉,多吃饭,别担心我和你妈。]

没有多的座位,南乙蹲在父亲面前,摇了头。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南维成取下身后的旧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打手语解释。

[上次你在家找这个,没找到,你妈还以为是她打扫卫生不小心丢了。我们把家翻了个遍,在你衣柜的角落找到了,带过来给你。]

盒子里放着一条项链。

细细的银链子上缀着一枚红色拨片,正面是一颗心脏的手绘线稿。拨片微微旋转,露出背面的手工刻字痕迹——YIYU0731。

孔是他钻的,链子也是他自己穿的。

拨片是秦一隅的。

这是他巡演第一场安可时扔到人群中的。很玄妙的是,那么多人伸手去抢、去接,谁都没接到,那枚拨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可南乙回家时,脱下外套。

咚——

拨片落地的声响。

他握紧了项链,对父亲笑了笑,又伸出大拇指,微微弯曲了两下。

[谢谢。]

失而复得是件好事,可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随身戴着,而是连同盒子收进口袋。交完费的母亲折返回来,三人一同去做了检查,在医院花了一下午时间,依旧没有得到一句准确的、肯定的答复。

这样的事他们早就习惯。

为了给外婆的枉死讨一个公道,父母四处奔走,殚精竭虑。怕影响南乙,他们很少在他面前提。无论是求助媒体,还是举大字报抗议,父亲从没带过他。只要在家,他们就会给南乙一个和美的、与仇恨无关的氛围。

但他太聪明,小时候放学时,只要看到是舅舅来接,就知道爸爸妈妈又去“想办法了”。

10岁的某个深夜,母亲接到电话,带着他匆匆赶到医院。在急诊病房里,父亲躺在床上,血从他的耳朵往外淌,染湿了床单和围巾。

站在门外的他,靠一些只言片语拼凑出答案——被殴打、擦伤、骨折,比起这些,最严重的是突发性耳聋,需要立刻做人工耳蜗移植手术。

那一刻,南乙想起前几天语文课上的命题作文——我的父亲。他一向不擅长写作,但那篇偏偏得了高分。老师让他当众朗读,他别扭地快速读完坐下,同桌投来羡慕的目光。

“原来你爸爸是同声传译啊,好厉害!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开会的时候给外国人翻译,特酷!”

走廊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他的鼻腔,酸涩难忍。

求医这事一直是这个家庭的一个坎,从没顺利过。

术后,父亲感染了严重的并发症,植入失败,而自体耳蜗也完全被破坏,彻底耳聋,几次补救、治疗,仍旧无可挽回。

他偶尔还会去看之前父亲参会的工作视频。那时的他身着正装,专业、自信,和如今在小面馆里沉默煮面的中年人判若两人。

北京,港城,北京,6岁,14岁,18岁。在城市与城市的周转间,时间和时间的覆写下,这个家庭被磋磨到只剩一根尖刺,孤独地闪着寒光。

“别这么大压力,反正咱们现在也挺好的。”

徐盈的话将思绪拉回现实。

[是啊,就随便试试吧。]

他笑了,点头说好。

只有在父母面前,他才会从尖刺变回小孩。

想到南乙就要去比赛,徐盈忍不住嘱咐:“去了那边多交点朋友,都是玩音乐的孩子,应该也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吧。名次不重要,凡事尽兴最重要。”

说完她停下来,笑眼盈盈,抚摸着南乙的手臂,“反正在爸爸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孩子。”

南乙没说话,抱了抱母亲,父亲站在一旁背着手微笑,他并没能听见母子二人的谈话,但也读懂一些唇语,因此也打了一句手语。

[不求第一,开心就好。]

这本就是他名字的来由。

听母亲说,生他之前,爸妈就已经准备了好几页纸的名字,可挑来挑去反而选不出来。

生产完,外婆在医院里陪着妈妈,同住一个病房的产妇也刚生完孩子,公婆操心鸡娃,说是已经在海淀黄庄挑了个厉害的早教月嫂,从小培养孩子双语。

“要争当人中龙凤,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外婆听完,说要下去遛弯,回来时捏了张纸,上面写了俩字,说是在楼下想好的名字。

“南乙?”

外婆是语文老师,字写得漂亮,说话也有条理:“你记得小时候,最喜欢让我给你读什么书吗?”

“水浒,我最喜欢燕青了。”

外婆笑了,“是啊,燕青经常自称‘小乙’,这是古代年轻男性排第一的俗称。这个宝宝也是你们俩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一个小乙。甲乙丙丁,乙字本身又指代第二。所以啊,到底是第一还是第二,一点也不重要,咱家孩子不用拔尖儿,想做什么做什么,幸福就好。”

幸福。

他越是幸福,就越是痛苦,越是被爱,越会失去。

有时候,他会抽离出第三视角,审视自己内心的阴暗、冷漠和睚眦必报,想弄明白这些到底是随了谁。

或许并非源于基因。

换做任何人,在获得了那么多珍贵的爱之后,又一一失去,都很难不扭曲。

回到学校,宿舍空无一人,南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被软布包裹的相框,一个拍的是坐在院子里看书的外婆,另一张照片则是舅舅,他那时候十九岁,留长发,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床上,神采飞扬。

他盯了一会儿,便放回原处,打开上了锁的另一个抽屉。

里面就两样东西,一个笔记本,一枚硬盘,是舅舅的遗物。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两个张扬的大字——徐翊。里面夹着些纸片和照片,都是舅舅多年收集下来的,里面的每张脸他都忘不掉。

他将这些收进行李箱夹层,又打开衣柜,拿了些衣服叠好装箱。宿舍衣柜原本就不大,现在几乎空掉,剩下的几件衣服就显得格外醒目。

尤其是那件叠好藏在最深处的高中校服。

全校统一的黑白制服,一百件一千件也都没差,但这件不一样。领口内侧缝着的拼音缩写、被换过的金色拉链,校服背面手绘的吉他,每一处细节都在大声宣誓着原主人的独一无二。

他拿出来抖了抖,口袋里掉出一个香包。

黑布,彩绣,填充物是茶叶,质量称不上好,买回来没多久就破了,里面的茶叶漏出来许多,他又塞回去,自己补好。

总共补过三次。

捏了一会儿香包,他将其放回原处,也不打算将这件校服带走,重新锁回柜子里。

绝大多数时候,南乙都是无比清醒的,每一步,每一块靶子,每一个步步为营的计划,这些都清晰无比地刻印在他脑中,就像下棋,下一步想十步,落子永远心定如山。

但在一些极少数的时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唯一的规律是,这些都与秦一隅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校服是秦一隅给的(但他不记得了,后面会写的)

这篇文实际上应该是有一明一暗两条主线,明线是比赛暗线是复仇

明天就要换地图入营比赛了,加油宝子们,你们是最Gay的()

本文网址:http://www.zwkan.com/dushiyanqing/hengxingshike/2559476.html
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wap.zwkan.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